Ideas
創作於我就是直視瑕疵,生命的瑕疵,不止於觀看,也包括拖著這份瑕疵的所有勞動。這樣純粹反映生命的自己,參參差差的面對創作,提起效能不高的水墨這古老材料,過程中或多或少遺忘了所處時代的積極,也不經意就拋開了經年累月水墨材料在歷史上的千年重噸。我的所有生產,都像是蘋果汁包裝上的水漬,是某個剛剛還存在的自然剩餘物,畫面裡我盡可能把無意噴上去的每個不小心的漬痕都好好留著,因所有的不小心, 都是生存的練習,是不那麼堅毅的玻璃被使用過後的記號。面對如戰役般的生存還有當代與傳統藝術的大歷史,我只是攤開瑕疵,不刻意的為強求意義而進攻。言是隨波逐流,但只要擁有這身體便會時時敏感於每一個生存當下,好好的煮飯、好好的吃飯、好好的睡覺,就是好好的落下每一點墨漬,是最無以論述的平凡,卻也是生存的必要條件。
我前幾天跟學生說 brilliant 這個單字的那種色彩,是閃閃發光的,他的那種好,是閃爍光芒的。我想心愛的人對我,就是那種好,Brilliant Beauty! 我想到就像從他的眼睛看見許多景物, 聽他耐心說著善良,我感覺灰暗間螢火蟲若影若現,然後我看見 brilliant happiness, 那些幸福,像他身上的味道,我覺得回家了,家一定就是這個味道。我要把這些味道釀成香水,撒在床上;如果可以大量製就撒在夜裡捷運寂寞的車廂中。
我看見一片金色的大海,在他的身邊就擁有一片閃著光的夢。
我不知道愛是什麼,但在那個像愛的人陪著的地方我可以展示我的脆弱,疼痛總是就那樣趨緩了。有時候我會任性的想要在金光中久久,所以我畫下閃著光芒的幸福,好希望有一天在南地中海的小鎮,和深愛的人眺望那片粼粼。我要在沙岸上石岸上穿黃色的洋裝,大叫對方的名字,戴上他幫我挑選的白色帽子,一起去作夢,做一個沒有痛沒有摔傷沒有傷心的夢。
夢是可以做很久的,久到陽光曬傷了石子也不足為惜。
我畫了一系列弱山水,非具象的景象,承載的是我得以成為一個人的愛,那種吸收你所有脆弱也包容的愛,讓一個只有34公斤的成人,脆弱,但堅強的身為山、作為水,姑且稱為創作的人。